~蓮友園地~

佛光掠彩  釋法住

  在災難頻繁的現今,佛法除了有淨化人心的功能,更有撫慰受創心靈的功效。南台灣的佛教聖地—佛光山,在開山宗長上星下雲大師以慈悲與智慧交融的寬闊心胸的用心耕耘之下,除了成就佛光山本山的莊嚴雄偉建築,台灣各地的分別院林立,大師的悲願弘誓—要將佛法弘揚五大洲的心願也一一成就,近半世紀的菩薩行願在大師的有生之年一一實現。我們一介庸劣僧尼,不知要用怎樣的言語來讚歎在菩薩道上不畏任何艱難勇往直前的一位菩薩行者?   

  末學在二、三十年的學佛之路上,雖很早以前就常常至高雄文化中心聆聽大師弘法講演,對大師能將艱深的《金剛經》闡述得如此生活化,真是歡喜讚歎不已,却從來不曾至佛光山參加過一次法會。 


  今日,終於因緣成熟,由素食館的一張海報得知佛光山每個月一日至七日均舉辦佛七,馬上動念要去參加。除了要去念佛精進之外,更抱著一份「去領略大叢林道風」的心情。


  進了山門坐著接駁車往玉佛樓的報到處途中,看到一位滿面笑容的比丘尼手拿重物在出坡,末學在想:在大太陽下出坡,為什麼滿面笑容?


  報到處,都未坐下來,辦公室裡又有一位滿面笑容的年青比丘尼送上一杯熱茶,真誠的說:「這是南非國寶茶」。好一杯南非國寶茶,它道盡了佛光人的熱誠,香香熱熱的茶真是溫暖到末學心坎裡。


  同寮的法師是精進佛七的老參,她歡喜的告訴末學,「淨業林的堂主換了,是以前的堂主永藏法師,他很慈悲,很有佛法,開示得很好。」


  末學對此處一無所知,只有慢慢的去了解很慈悲,很有佛法的新堂主。


  果然,首先就感受到堂主師父的慈悲,他體貼行動不很便利的老菩薩,設了有靠背坐起來很舒適的博愛座,使令老菩薩能安心用功,在傍晚提供點心補充體力。又叮嚀博愛座的老菩薩可以不必起來繞佛,可是老菩薩却又喜歡隨眾繞佛,雖然使行進隊伍不整齊,却見糾察師父與堂主師父沒有半句,只有包容。


  佛光山的唱腔自成一格,末學唱「爐香讚」學著跟著轉,轉到後來,忘了下一句要唱什麼,真是慚愧!


  至於念佛的腔調,真是名符其實的自由調,末學第一天無所依循,根本跟不上,只有靜靜的聽,因為大眾的調不是一致的,而是高高低低,真像一波一波的海潮,頓時末學才領悟到《普門品》裡面的「梵音海潮」原來就是這樣。靜靜的聽,那音調真是洶湧澎湃,有如颱風天的海潮音。念著‧聽著,突然感覺不是我們在唸「阿彌陀佛」,而是彌陀慈父在呼喚,那一剎那,眼淚差點流下來。


  以一個如佛光山的大叢林,四威儀自然會嚴格要求。列隊往雲居樓用齋的行進中的威儀,就有護七師兄在糾正,糾察師父交待在齋堂過堂時,眼睛不要亂飄。可是末學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對不起,實在很難不亂飄,叢林風範在過堂時,顯露無遺。幾百人過堂,行堂分飯菜,添飯菜沒有一點聲音,內心自然端肅起來。


  過堂時,有一件小事令末學動容,齋堂糾察師父在住持和尚進來時呼「站起來,坐下來」,就好像對小學生說話般,緩慢、清晰又宏亮,使下至小朋友,上至老菩薩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可能沒有人會注意這麼一件小事,然而,這一件小事就讓末學感受到佛光山的處處用心。


  另外一件事是,堂主師父會安排一段時間,與新參的菩薩面對面聽取意見,也可讓菩薩請法。這也是佛光山處處用心的一點。在這麼短暫時間中,自然能領受的很有限。半世紀的光陰,在大師殷殷教誨與常住法師依教奉行之師徒共同努力下,成就如此大的佛教事業,絕對不是偶然的。


  短短七天,在常住法師處處主動關懷與協助,又糾察師父雖然扮黑臉,但在末學微恙時,却像慈母般的關懷。佛光人的真誠,使佛光山這個雄偉的大叢林,給人的感受是:望之儼然,即之也溫。


  其中,又發生一件小插曲:有一天下殿,末學彎著腰,在樓梯口穿鞋,堂主師父走過去說:「你拿一本八十八佛去讀,你今天遲到。」愣了二秒,馬上感覺是堂主師父認錯人,把末學當常住的某一位師父。上殿時談笑風生,對大眾處處慈悲的堂主師父,一不小心讓末學看到他對常住法師嚴格的一面,想必這也是佛光山的道風。


  歸程,除了法喜,內心更充滿了感動,去大叢林參學,果然受益良多,期待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