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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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中禪──潑「蠟」記/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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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淨法堂向來經費拮据,大禪堂內的地毯在歷經十年的忍辱負重後,終於改頭換面以全新的面貌呈現。而三百六十五日,天天不懈地承受、陪伴著眾人跑香的地板,也開始發出了「Ki- Ka」的聲響,彷彿幽怨的抗議著:「何時也還我本來面目啊!」

就在進堂的次日,我們第十一期女眾禪學堂,恭逢了一年一度的禪堂洗禮,這一堂「動中禪」的課(地板打蠟)果然是不同凡響。然而「打蠟」這個「動詞」,對於在都市文化薰陶下的飼料雞而言,記憶中不曾存在過,實在既陌生又遙遠。該從何下手呢?還真是丈二金剛,讓人摸不著頭緒。總之,一切聽候招呼便是。

待同參們袖子一捲,圍兜換上,迎接我們的正是一排排水桶陣與拖把陣。維那大人說明了遊戲規則,大伙兒便紛紛投入戰場。上新蠟之前,必須將尚存的舊蠟與污洉袪除。跟在磨蠟機之後,我們以拖把來回擦拭三次,平日與水相尅的木頭地板,今日是大大地洗新革面了一番。我不停的來回往返的換水,望著地板漸漸透露出它的本色,陳年的污垢好比我們的惡習,在眾多人的成就與見證下,以清淨的法水,懺悔三羯磨,接著等候納受最清淨的戒體。

正授儀式開始前,特地禮請潑「墨」(蠟)專家吳居士,來為我們這群外行人指導潑墨(蠟)的技巧、畫筆(拖把)的拿法等等。一會兒的功夫,既不像山水水墨畫,也不像田園油畫,蹩手蹩腳的禪師們,倒像塗抹出一幅本無一物,善惡兩忘、無有思惟分別的自性禪畫。當畫筆(拖把)再度交付到我的手中,一步一步,畫筆已體力透支而愈來愈沈重,踩在這不知承載多少季節移轉的腳印、累積了多少前人的足跡、造就出多少禪師弘傳禪法於海內外的地板上,筆鋒忽轉輕盈,我心與大地之心交會一處,疲累已忘卻於無形。

新學期的開始,全新的排列組合,包括嶄新的地毯、煥然一新的地板,以及新的禪坐墊、新課程、新人事,樣樣皆新,新的氣象裡,願所有新參、老參,皆能識自本心,不離一切事,亦不被諸境惑,以不負如此眾多新新因緣的和合。我如是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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