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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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放鬆了嗎?/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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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不離人間萬法而行超越的,但要達到這般境界卻必須有一段寒徹骨的鍛鍊,才能見其生命中「一日有一日的領會,十年有十年的風光」。

進禪學堂參修近一年,不知是福德因緣不具足,還是自己做功夫不夠嚴密,方法錯誤,到了後半年竟然舊疾復發,身體微恙。原不太著意,心想藉著禪坐慢慢調整,或許會有所改善,但近一個多月來,情況並不樂觀,在坐香、行香時,深受其影響,只好去接受復健治療。

一日,在等待療治時,從診療室傳出「你不放鬆下來,我沒有辦法幫你!」「有啊!我已經放鬆了。」「哪有?如果真的放鬆了,早就接上去、弄好了。」這段對話趨使我好奇的向診療室望去,看到挫敗的醫生,沮喪的患者及圍在旁邊神情緊張的家屬。此時,其中一子女開口說:「那現在怎麼辦?」醫生說:「我很想幫你媽媽,但她不放鬆下來,很難!這種病例,平時不用五分鐘就可以處理好的,但是剛才已花費了廿多分鐘在做不必要的拉距戰,我建議要不要換間大醫院以開刀的方式來處理……」

因病患陸續來就診,家屬帶著老婦人到候診室,再度勸慰,做心理建設,我善意的過去和老婦人談話:「你要相信醫生,愈放鬆柔軟,愈不會痛,不要怕!我的症狀比你嚴重,也都醫治好了。」老婦人此時帶點氣:「我已經放鬆了!為什麼每次醫生都說我沒有放鬆呢?」我進一步問她:「你是不是怕痛?」老婦人搖頭,沈默不語,幽幽的嘆一口氣:「我是怕被折斷。」其子女聽後不禁笑起來:「媽媽,這位醫生是專門把斷掉的接回去呀!」我也安慰她:「沒有那麼容易就折斷的。來,我教你怎麼深呼吸、放鬆。」

診療完後,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思考這些對話,是的,每日在生活、工作、修行中,如何讓自己的身心真正的放鬆下來?只是在意念、表面的放鬆呢?還是於心靈、深層面的放鬆呢?古代智者寂天大師說:

「世界上存在的一切恐懼和苦難,全都來自對『自我』的執著。這個龐大邪惡的怪物對你有什麼用處?如果你無法放掉『自我』,你的苦將無止盡,如同你手上有一把火,不放掉,你就無法阻止它燒壞你的手。」

佛陀也曾說:「當你用智慧的眼看,所有合成的現象,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那麼,再也沒有任何苦能夠影響你的心。」怎樣才能真正的放鬆?我想唯有從「心」的本源著手,才是永恒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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