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堂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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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縮與放鬆/滿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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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早上,堂主慧昭法師要我們去帶領國際禪學營的學生禪修。一開始學生們滿臉倦容和茫然,經過三個小時的禪修,及結束前的問題討論之後,這些孩子們個個臉上露出好奇、滿足、純真的表情。雖然我與妙冠法師在烈日下站了近四個小時,但是看到如此的「成果」,兩人心中充滿著結緣的法喜。

回到金佛樓,才發現我們全身被烈日曬得紅冬冬的,像兩隻大龍蝦一般。四個小時沒休息、沒喝水,爬到四樓,只覺又飢又渴,看見茶水間有瓶蘆薈醋,聽說蘆薈降火氣,於是我一口氣灌下近500cc。

下午回到堂內,跟其他同參一起參加禪七。到了晚上,正專心一意聽培和尚開示時,忽然覺得肚子有一點點不適,忍到晚課香的止靜,疼痛由微疼轉成劇烈強痛。我睜開眼想下座請香假,只見全部的人都靜坐用功中,實在不忍心打擾,「寧動千江水,不動道人心」,就繼續忍耐。

心中一個聲音「請香假吧!」另一個聲音「忍吧,應該快開靜了。」忍!忍!忍!一直忍到全身冒冷汗,全身發抖;在「請假」、「不請假」之間掙扎著。

有個念頭從心中浮起:常被人取笑是意志薄弱的一員,好!今天我就看看自己的意志力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那麼糟,決定不請假了,咬緊牙根,雙手緊握,雙肩緊縮,頓時疼痛充塞全身每個部位,整個世界只有一個「痛」字可以形容!

就在自己快忍受不了時,忽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響起:「放—鬆—」,聲音一出現,全身跟著反應,我試著全身放鬆,疼痛立即減少一半,就在調整姿勢時,那全世界最美的引磬聲終於「噹—」響起,開靜了。

回到寮房,上床打坐時,一直深思今日的事,回顧自己一生,面對逆境或不順意的人與事時,習慣性反應是「緊縮」或「緊捉」,啟動自我防護的機制,將自己的身心局限在完全可以控制之下。每當我們在友情,親情、愛情或財物被騙、受傷時,一貫反應常是「關閉」、「拒絕」、「緊縮」;只為保護那看不到摸不著的「自我」。

這種反應與習慣,會將我們的生命帶到更寬廣或更狹窄?或許「放」、「鬆」、「接受」這些看似令自己失去主控權的反應,反而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風景呢!問題只在於我們願不願意「放手」。

第二天早上,打掃四樓茶水間時,拿起昨日的「元凶」,看見瓶子的最下端印了一行字:「飲用此醋,會引起腹瀉,屬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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